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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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店內安裝的都是高透玻璃窗, 從這裏往外看去,遠處的藍天一碧如洗,雪白的雲朵綿延如絲。頭頂陽光正好,隨著雲層移動, 明媚的光線照射在餐桌上, 升起的白煙裊裊繾綣。

沒多久,飯店的門被人推開, 譚平身著一件深藍色沖鋒衣出現在店內。他幾乎是跑著過來的, 氣喘籲籲地找到服務員,還沒問到桌號, 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了顧延州。

時溪擡頭時剛好看到,還跟譚平互相打招呼, 見周倩倩吃得忘乎所以, 夾起一塊肉就張大嘴直接塞,毫無淑女形象。

她偷偷低頭給顧延州發微信:【我的天!剛剛才談到他,沒想到譚平動作這麽快。】

顧延州:【你繼續吃, 等會兒我們就過來。】

周倩倩太喜歡豬頸肉了, 還將一半的豬頸肉撈給時溪,“你點的這個香酥豬頸肉真的很好吃,你快點來嘗嘗。”

時溪心不在焉地點頭, 眼角餘光看到兩個男人拿著碟子過來,站在桌子旁邊。

譚平見周倩倩正埋頭吃東西, 吃得嘴角流油, 憋著笑低聲問:“美女, 拼桌嗎?”

周倩倩擡頭看過去, 嚇得筷子上的肉都掉了, “譚平!你怎麽在這裏?你是不是要給我講法國歷史?”

“......”

“要是你不喜歡聽, 我不講了。”譚平還指著顧延州,“都怪顧延州,他說每天晚上都給嫂子講自己的創業經歷、大國歷史......我也是跟著他學的。”

時溪擡頭看向頭頂的男人,表情意味深長。

他們晚上哪兒有聊這些。

周倩倩也意味深長地看著時溪,“噢喲。你們居然還聊這些啊,我怎麽還記得你天天晚上看擦......”

生怕周倩倩要說出顧某人的秘密,時溪連忙撒了一塊豬頸肉給她,討好地笑道:“擦浪嘿喲!”

“......”

好姐妹互相比了個愛心。

心領神會。

顧延州泰若自然地在時溪旁邊坐下,乖乖地將挑揀好的瘦肉放到她面前,“這裏的瘦肉確實不多。”

時溪也輕聲誇他:“你點的豬頸肉也不錯。”

兩個男人過來擠一擠,剛好坐滿整個四人桌。

四人當中,只有周倩倩一個傻憨憨還被蒙在鼓中,“你們居然都來了!是不是都竄通好了?”

譚平挨在周倩倩旁邊,一大男人立馬變嬌羞,將腦袋埋過去,“倩倩,人家想你了,所以才忍不住來找你。”

時溪和顧延州同時發出一聲“咦”的嫌棄。

周倩倩臉頰通紅,整張小臉像是一團粉紅色的棉花糖,特別不好意思地推了推肩膀上的譚平,“這裏全都是人呢。”

譚平轉頭瞪向顧延州,對他那個“咦”很不滿,“顧延州,你還嫌棄我,你不也是這樣。上次你受傷住院,你還抱著嫂子撒嬌!”

顧延州裝作聽不見,撈著鍋裏的粥給時溪盛碗,還細心地給她擠鹹菜和榨菜,時不時就往譚平看一眼。

好像在給他當模範似的。

時溪坐在旁邊看著,嘴角止不住地上翹。

好自覺。

這個男人真的好乖好乖!

周倩倩輕哼:“老譚,你快看看人家顧總。”

譚平不甘示弱,立馬學起來,也給周倩倩擠榨菜。兩個男人像是較上勁似的,手上拼命狂擠,擠完一包接著另一包。

榨菜包沒有了,換花生米。

砂鍋粥上鋪滿了各種小料,看著有點多。

時溪氣得在底下掐顧延州的大腿,小聲警告道:“你倆趕緊收戰!”

男人們扔掉了小料包裝袋,將粥面攪和幾下,自己收拾了。

......

午飯後,他們兩兩成對漫步在法國的廣場上。

生銹的自行車鈴鐺叮叮咚咚,路上的自行車慢悠悠地在路上行駛著,時間仿佛也變得緩慢下來。

路上,金發小朋友牽著自己的父母在散步,一頭小金毛被陽光照耀得暖呼呼的,頭頂還有幾根翹起的呆毛。

另一邊有年邁的法國老人坐在街頭,夫妻倆分著同一個雪糕,氣氛其樂融融。

人來人往間,一幅喧囂熱鬧而富有人間繁華氣的畫面展現。

前面的男人脊背寬厚,掌心的溫度更是熨燙,一路跟時溪十指相扣。

入秋的天總歸有些寒冷,她吃完飯出來,就吹了那麽一陣,雙手就有些涼了,後來被顧延州揣在兜裏,溫熱也隨之蔓延。

廣場上有很多放飛的鴿子,每一只都毫無束縛地翺翔雲天,自由而散漫。

周倩倩拉著譚平跑過去,興奮地回頭喊時溪,“早知道我們去買點玉米粒啦,這裏好多鴿子啊。”

時溪感覺手揣暖和了,從顧延州兜裏伸出來,墊腳在他臉上親了一口,跟著跑過去,“附近應該有的買吧。”

兩個男人跟在後面。

隔著老遠的距離還聽到他們嘀嘀咕咕,“你有沒有覺得,她們好像個長不大的孩子,看到鴿子幾乎都飛撲過去了,這麽興奮呢。”

顧延州偏頭,跟譚平耳語:“反正我家的好像一直沒長大。”

“我家倩倩也沒長大。”譚平雙手抱臂,“這樣也挺好,反正怎麽樣都是自己娶回家的祖宗。”

時溪握著拳頭湊到鴿子堆,雪白的鴿子猶如天上的雲團,在陽光底下更是白得發光,她端坐在鴿子群裏,眼睛都要被閃得晃眼了。

聚集過來的鴿子越來越多,全是旅客們餵養得多了,下意識形成的習慣。

她興奮地喊周倩倩來看,得逞地將掌心張開。鴿子們一看空空如也的掌心,立馬掉頭走了。

譚平“噗嗤”一下笑出聲,還被顧延州吃醋地瞪了眼。

時溪還要教壞周倩倩,兩人一起將握緊的拳頭放進鴿子堆。待圍過來的鴿子越來越多,帶頭的更是迫不及待地要啄一下,她們同時將掌心張開,鴿子立馬散開。

其中帶頭的那只還要追著她們連啄兩下,追不上就灰溜溜地掉頭跑了。

幾輪嘗試,樂此不疲。

“時小溪。”男人哭笑不得,站在遠處喊她,“你這樣,反詐中心要給鴿子打電話了。”

時溪從鴿子堆裏擡頭,手掌繼續伸進鴿子堆,目光不再是看著受騙的小鴿子,而是一直盯著顧延州,嘴唇嘟起來,“咕咕,顧顧,咕咕咕,顧顧。”

顧延州雙手插兜,知道她在借鴿子在撩他,漫不經心地對上譚平剛才說的話,“是啊——”

男人身姿迎著風,陽光照射在他身上,仿佛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芒。

“娶回家的小祖宗。”

既然兩個男人都從南淮飛來了,她們幹脆敞開來玩,順便連蜜月也一起度了。

附近有個連鎖超市,待到夕陽西下時分,黃昏漸進,他們一起手牽手過去,準備買些點心和飲料。

路過小巷街頭,還能看到拉著小提琴的流浪歌手,悠揚的古典音樂聲回響在路邊。走在人行道上,時常會看到墻壁的裂縫被五顏六色的馬賽克填充,城市的坑坑窪窪仿佛也變成了一樣樣精美的藝術品。

周倩倩心血來潮,拉著時溪要在街頭拍照,舉相機的任務就交給了兩個男人。

她們站在墻面塗鴉的旁邊,對著鏡頭比手勢,偷偷互相耳語:“你知道我最喜歡譚平什麽嗎?”

“顏值?”時溪湊過去,心想他們兄弟倆都長得挺好看的,“畢竟你以前總是誇他好看,還說有點像你當時追的某個小明星。”

周倩倩擺了個姿勢,特別會抓鏡頭,“是啊,因為譚平,我現在連明星都不追了。不過,我最喜歡的還是他在我面前溫柔的模樣。”

照片拍下。

兩女生湊到一起,將他們幫忙拍的照片發上朋友圈。

顧延州還跟她擠屏幕,指著朋友圈的文案,幼稚道:“加我的名字,註明攝影師,你的老公顧延州。”

“行行行。”時溪給每張圖片打上水印,“咱們顧總非常有版權意識,我這照片太好看了,生怕被人家盜了是吧。”

他還要指著後綴,低聲強調:“不只是這樣。還要強調你已婚,老公是顧延州。”

從大學,到現在。

顧延州有一點從來沒有變過。

每次提及身份問題,他真的好像一只大型犬,瘋狂找契機來標註自己的領地。

時溪將水印碼好,在朋友圈文案上認認真真地寫明:“我老公顧延州拍的。”

顧延州心滿意足,繼續將她的小手揣進兜裏。

法國市中心的超市一向偏小,只有在郊區的才會比較大型,裏面的品類還算是齊全,最外面擺著的就是新鮮的肉類和蔬菜。

吃慣了一周的法國菜,偶爾吃回中國地道的家庭菜也不錯。

兩個大男人負責買菜,還要特地給自己買上一條小圍裙。時溪拉著周倩倩去休閑區,專門搜刮平時在免稅店才能買到的小零食。

結賬的時候,時溪將一大袋零食從購物車裏拿出來,被顧延州瞟了一眼,拿走。

重新放到結賬臺。

又被拿走。

時溪“嘖”了聲,“為什麽不讓我買?這些在國內很難買到的。”

顧延州也不聽她的,非要將她搜刮的零食檢查一遍,再放到結賬臺上,悶聲道:“每次你吃飽零食就不吃飯了。我今晚想給你做飯,你到時候又不肯吃。”

她只好扭扭捏捏地將一些容易飽腹的拿出來。

倒也不是時溪不愛吃他做的飯,只是她是小鳥胃,哪怕吃了一點點就容易喊飽。

還記得幾個月前有那麽一次。

那天,時溪忙著年審,但是被顧延州催著下班,於是她就將剩下的工作都帶回家裏繼續做。

回到家她就將自己關在房間裏,見肚子有點餓,於是隨手拿了幾片餅幹充饑。

吃著吃著,她就飽了。

於是過了飯點時間,時溪才從忙碌的工作中擡頭,一看時間八點半。她走出房間,發現客廳的燈光好像比平時黯淡了些,屋內似乎也安靜得有些過分。

顧延州雙腿分開坐在沙發上,胸前的圍裙還沒解,一張棱角分明的側臉將餐桌上的燈光分割成明暗兩面。還是那樣一張清雋帥氣的臉,只是他的表情染上幾分委屈,像是被人欺負了一樣。

時溪知道男人這是生氣了,連忙討好地叫他:“顧顧,我出來吃飯了。”

雖然她吃餅幹已經飽了,但是面對這一桌的愛心飯菜。

以及面前這個,每天都拉著她回家吃飯的男人。

怎麽樣都要吃完的。

這時,顧延州兩邊的臉頰內收,明顯就是一副不好哄的模樣,還跟她置氣道:“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做的飯了?”

“我做的飯不好吃嗎?我今天還特地研究了新菜。”

“喊你好幾遍了,就是不肯出來吃飯。”

“今天為了給你做新菜,那油都濺我手上了。”

“疼死我了。”

“冷水都沒用,最後還起了個大包......”

像是個大男孩似的,心心念念地給自己心愛的人做飯,結果最後飯菜都放涼了,還是等不到那個人。

時溪心裏頭特別愧疚,連忙從醫藥包裏拿出燙傷藥,抓著他雙手就要幫他抹藥。還好只是一點點,但是傷在手臂內側,皮肉最薄的地方,當時濺到的時候肯定很疼。

她一邊給他塗藥,一邊輕聲細語地安慰道:“今天忙嘛,過完今天就好了。”

還順便問了聲:“只是濺到手上對吧,臉上沒有被濺到吧?”

聞言,顧延州還耍起脾氣了,將手臂縮回去,輕嗤:“得了吧。你對我一點都不上心,就是圖我好看而已。”

“......”

啊。

她的意思是沒有濺到臉吧?這個問題很重要的!他是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臉蛋嗎?

怎麽會被顧延州曲解成這個意思?

時溪趕緊將顧延州的手拉回來,繼續給他上藥,順道按住他冒起來的小脾氣,“我的意思是,你的手和臉對我來說都一樣重要。只是幸好沒有濺到臉上,不然更痛,我要哄更久。”

“......”

顧延州輕飄飄地“噢”了聲,炸起來的毛被順好了,隨後趁著她低頭上藥的時候,俯身去親她臉頰。

擋著她上藥了,推開。

男人繼續湊近,繼續親,什麽話都不聽。

“你等等,不要搞偷襲啊!我在給你上藥,等一下就好。”

“你現在親回來不就行了。”

“我知道,很快就好!”

“你說你要哄我的,快哄。”

時溪心想他可能是故意的吧。

為什麽顧延州明明被油濺到了,他只是用冷水沖沖,但就是不肯自己上藥。等到終於被她發現了,才心滿意足、且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的照顧。

上次也是。

明明手上和腰上的傷疤都恢覆好了,被她按著塗了一個月的積雪草,疤痕就只剩下淡淡的痕跡,甚至還被醫生戲稱是醫學奇跡。

結果某天惹她生氣,顧某人一張臉無辜,又捂著自己恢覆得最好的腰喊疼,非要她摸摸才舒服。

他就是吃準她會心軟。

以前是嘴硬,現在是摸準她所有的性子討哄,偏偏又那麽無可奈何。

畢竟,他做的這些。

大多數是她親口教的。

......

周倩倩那邊的情況也是不容樂觀。譚平將她買的油炸類小零食全放一邊,還嫌棄道:“你不是說自己要減肥,你吃這些怎麽減?”

“我就是偶爾吃一包!一包為什麽不給?”

“不行。”譚平將她扒拉的手推開,“一包就會長胖。”

看著周倩倩求助的目光,時溪無奈地聳聳肩,指著手裏的一包Q糖,示意大家都是一樣。

姐妹倆今天只有一包零食過活。

她們同情地互相交換眼神,小拳頭一下一下地掄在自家男人身上。

顧延州:“疼!時小溪!”

譚平:“啊呀呀呀!周倩倩,說好婚後不許打我啊!”

從超市裏出來已經天黑了,遠處的雲層厚重,鳥群低飛,看這樣子不出意外的話,晚上肯定要下雨了。

酒店裏提供小竈爐,幸好顧延州想得周到,順便買了醬油和鹽,沒用酒店提供的調料。四個人一起聚在廚房裏,研究今晚要做什麽。

時溪和周倩倩是一樣的,都不愛做飯,平時也是家裏的男人負責。偶爾自己親自動手,那肯定是姐妹倆手癢了。

她們直接搶過兩個男人在超市買的圍裙,oversize的深藍色圍裙掛在身上,顯得自己的身體好嬌小,尤其是舉鍋鏟時,稍顯得笨拙。

譚平雙手叉腰,“你們倆,到底行不行?要不要今晚還是換做我們來上?”

周倩倩點頭,“我可以。”

時溪也點頭,“周倩倩可以,我也可以。”

兩個男人臉上全是懷疑,根本不敢相信她們今晚要下廚。

“能吃嗎?”

“要不我倆去旁邊買點吃的?”

“順便買盒止瀉藥。”

周倩倩氣得抓起譚平一頓猛錘,還喊上時溪,“溪溪,婚後的男人真是可惡!不讓我們買零食,還不讓我們親手做飯。”

時溪已經拆開那包Q糖了,讚同,“可惡的已婚男人。”

對上顧延州壓過來的眼神,時溪乖乖地將手上的軟糖塞進他的嘴裏,最後還是有些心虛道:“倩倩,要不這樣吧。我們總不能便宜了他們,咱們就兩兩一組,站在旁邊‘指導’他們做飯。”

周倩倩跟她一樣好哄,聽到時溪的話果然認同了,推著譚平一起走出去,先將爐竈留給他們。

他們也約好,每個家庭各自出三道菜,男女搭配,幹活不累。

其餘人都出去了,廚房裏只剩下兩個人。

時溪決定先從最簡單的做起,將蒸餃給煎了。她笨拙地將鍋裏的煎餃翻了個面,看著肉白皮的餃子逐漸變軟,臉上逐漸浮現笑意。

旁邊的顧延州背著手,還要低頭湊近看。

她看著男人深邃的眉眼,越看越覺得好看,唇角勾起,笑著問:“怎麽樣?顧大廚有何見解?”

男人拿出一雙筷子,將煎餃上的油漬推開,輕嘖道:“還行吧。時同學要是能再放點油就好了。”

“哦,這是不夠嗎。”

時溪拿起油瓶子,站得老遠就往鍋裏倒,聽到油鍋裏響起“滋啦啦”的聲音,嚇得連忙躲到顧延州的背後。

男人輕嘆,趕緊上前幫她收拾。鍋裏的油依然在沸騰,但是在顧延州的掌控下,香味逐漸飄出,聞著還挺勾人食欲的。

明明全程是顧延州在做,但時溪就是要搶功勞,於是一步上前,從他手裏拿走鍋鏟。

“最艱難的時刻已經度過。”時溪說得義正言辭,“剩下的由我來收尾,你在旁邊歇著,不用太感謝我。”

“......”

顧延州被她這機靈模樣氣笑,將兩邊的袖子挽起,站在旁側盯著,一邊看一邊口頭指導:“前期工作已經幫你搞定了,你隨便翻兩下,讓它們均勻受熱,別鏟壞了就行。”

“放心吧。我怎麽可能鏟壞。”說完,時溪就鏟壞了一個,她還磨磨蹭蹭地將翻起的皮用鏟子包回去,“失手,失手。”

“......”

男人走到她身後,抓著她的手慢慢將剩餘的幾個翻面。他的體溫好高,哪怕面對的是爐竈,但是被他從身後擁著,這周圍的溫度仿佛也變得更加滾燙了起來。

時溪看著他把著自己的手,真正將收尾的活兒幹完,趁著周圍沒有人,她輕聲道:“你有帶衣服嗎?”

“什麽衣服?”

其實有點不太好意思問出口。

但是顧延州連她買的手銬都帶來了,總不可能連她買的衣服都沒帶吧?

時溪咬咬唇,以為他聽不懂,於是只好將問題說得更加詳細點:“就是......我買的,七套裏面的......”

要是他沒帶,那今晚肯定就沒有那麽刺激了。

顧延州從後擁著她,指尖纏繞在她身後的圍裙帶子上,食指繞著一圈又一圈,緩慢地幫她打好一個蝴蝶結。

他反手將廚房的門關上,隔絕了外面的世界,低頭埋進她的頸窩裏,用下巴蹭了蹭,低聲道:“沒帶你的衣服。”

“......”啊,有點可惜。

“但是帶了我的衣服。”

時溪一時沒有反應過來,嘟著嘴道:“帶了你的衣服沒有用呀,我又不穿你的。”

“不是。”顧延州喉結滾動,手指還勾著她身後蝴蝶結帶子,磨磨蹭蹭的,遲遲不肯從上面離開,“你忘了,那件是你給我買的。”

她好像有點懂了,“難道是......”

他的嗓音低沈喑啞,“嗯,我說的就是——”

像是在引誘她。

“那件男仆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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